裴琰眸色沉了沉,江云娆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,她感觉裴琰那一瞬间似乎长了些倒刺出来,身子往后缩了缩。
裴琰不再搭她,自己一个人看起了奏折,朱砂笔再也没有停过。
江云娆坐在他身边也不打扰他,就是盯着他发呆,在想皇帝到底会缺什么东西呢?
蜡烛都要燃尽的时候,裴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瞧着有些用力的样子,眼睛看折子的时候一眉头永远都是皱着的。
江云娆温软的指腹伸向了他的太阳穴按了按:
“皇上不能如此用力的按压穴位,这些都是讲究门道的。头痛的话,还是要让太医们来瞧瞧。”
江云娆的力道轻了一些,但按压的时候是有规律的在停顿,没按几下,他的头痛就缓解了不少。
裴琰问:“你还会按摩?”
江云娆:“从前学过一些养生小妙招,穴位的按压不能乱按,是有规律的。”
也不是学的是什么小妙招,充其量就是从前出去洗脚,那些按摩师给她说的。
殿外福康公公身后跟着一位小太监走了进来,托盘上放着一个瓷碗:“皇上,该用药了。”
江云娆提了裙摆伸手过去接,又问:“皇上怎么了,怎么还喝起药来了?”
福康公公在下边回道:
“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繁忙,可是把身子累倒了。近来日日说头痛。太医们用了药,但也不见好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裴琰抬头:“下去。”
福康公公不言语了,转身就离开了大殿,去往外出候着了。
江云娆举着药碗递了过去,裴琰顺手将里面的汤药给倒在了御案上的盆栽里,那盆花都被他给浇死了,连花的名字都说不上来了。
“皇上怎将药给倒了啊,怪说不得不见好。”
裴琰淡道:“这些苦涩的汤药朕是不愿意喝了,头痛就头痛吧。”
江云娆眨了眨眼:“皇上怕吃苦味的东西,跟臣妾一样,嘿嘿。”
忽的灵机乍现,她好像知道要送裴琰什么东西了,于是自己就在那里得意的笑了起来。
帝王丹凤眼轻轻扫荡过来,便带着一股威势:“什么事那样开心?”
江云娆:“臣妾先卖个关子,等臣妾做好了才告诉皇上。”
裴琰批阅折子的时候,她也委实无聊,就去天元宫后面的院子摘了一些花骨朵捧着过来,
将裴琰浇死的花给替换了下去,将花骨朵重新培入土壤中,
“这些花骨朵是绣球花,皇上别给臣妾浇死了,现在就放在臣妾坐的这边。”
御案很大,她将绣球花放在了右上角,裴琰倒也没有说什么。
裴琰将折子一合上,语气淡淡:“你回去吧。”
江云娆觉得有些奇怪,裴琰让她来陪着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吗,这个班这么好上?
她倒也不说什么,走的时候象征性的抱着他的臂膀:“皇上,臣妾明日还来吗?臣妾想来……”
裴琰身上那股帝王的威势与冷漠,今日是有些浓厚的了:“你不是说让朕多去陪陪贵妃吗,朕这就去。”
裴琰去了钟云宫,江云娆回了瑶华殿。
只是走的时候,江云娆觉得怪怪的,你要去钟云宫早说啊,干嘛还让自己去天元宫啊……
不过想想也算了,宁如鸢本来就是他的心肝宝贝,也不奇怪。
等自己将裴琰这个人情还完就好了。
第二日,万长安便来瑶华殿报道了,江云娆也的的确确给了他掌事太监的位置,只是他身上是有些伤,瞧着在冷宫被人非人对待过。
不过万长安报道后,趁着没事儿就往皇后凤仪宫中去了一趟。